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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人陈双锁的光明事业

作者:
来自:《洛阳晚报》
人气:3513
2007-03-15

 

      走进偃师市李村镇陈沟村,村民们会指着一栋栋小楼告诉你:“俺们村的这些小楼都是‘按摩楼’。”

      陈沟村村子不大,但在外搞按摩的超过百人,而且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师傅——陈双锁。

      陈双锁不仅在陈沟村大名鼎鼎,在整个李村镇、甚至相邻的诸葛镇,提起陈双锁的名字,那也是响当当的。为何?陈双锁在这个地区直接带出的徒弟有1000多人,如果再加上徒弟的徒弟,人数则超过了3000人。

      你还不知道,陈双锁是个盲人。就是这个盲人,在以陈家沟为中心的李村、诸葛地区,带出了3000余人的按摩大军,如今按摩在这个地区已形成了一个产业,这个产业的年“产值”已超过了3000万元。为此,不仅各级政府部门屡次表彰陈双锁做出的贡献,当地的老百姓也在张罗着为他立功德碑呢。

      一个盲人咋就有这么大的能耐?怀着好奇的心情,我们找到了陈双锁。

      父母天年后他要了断此生

      1950年,陈双锁出生在偃师市李村镇陈沟村,母亲在家中务农,父亲在涧西区一所学校教书。可能是受到父亲的影响,陈双锁自幼就爱看书,后来上学后,学习成绩也一直很好,村里的乡亲说:“真是啥人生啥人,咱陈家沟又要出一个‘文化人’了。”

      陈双锁是个听话的孩子,自己的事儿从不让父母操心,唯一让父母不放心的是孩子的视力不好。开始的时候父母想着这是孩子爱读书,眼睛近视了,就没太往心上放,只是提醒他看书的时候多注意一点。

      1964年,陈双锁小学毕业。暑假父亲带他去医院检查视力,想给他配副眼镜。可一检查,麻烦大了,陈双锁的视力下降并不是近视引起的,而是“视神经萎缩”造成的,更可怕的是,医生说这种病的致盲率非常高,并且眼下还没有好的治疗办法。

      当时这个消息对父母的打击有多大,陈双锁多年之后才体会得到。年幼的他当时虽然心中也害怕,但远没有达到恐怖的程度。他记得自这次看病后,母亲常常眼泪汪汪的,父亲也常唉声叹气。家里为了给他看眼病,尽了全力,不仅跑遍了洛阳的医院,而且辗转到郑州、北京,但一直没有大的效果。

      转眼间,陈双锁在偃师的“五七”高中毕业。这时,他的视力已经下降得很厉害了,左右眼分别只有0.08和0.1,多彩的世界已基本上在他的眼前消失。回到家后,当时的生产队为了照顾他,分给他一些粗杂活,他当起了农民。

      这时,陈双锁对于自己的眼病已有了深刻地认识,完全失明的现实像一个魔鬼,时时撕啃着他的心。对生活,他已不抱任何幻想,眼前的世界正在变得一片漆黑,他的心也在一点一点地死去。高中毕业回到农村不久,他就有了了断此生的想法,但他觉得这样太自私了,为了他,父母没日没夜地操心劳神,他如果此时离他们而去,会要了父母的命的。思前想后,陈双锁拿定主意:尽到一个儿子的责任,为二老养老送终,等父母天年之后就了断此生……

      兄弟情深

      陈双锁的弟弟叫陈中锁,比陈双锁小5岁。每当提起这个弟弟,陈双锁就说:“没有这个弟弟,就没有我的后半生。”

      陈中锁自小就和哥哥亲,陈双锁也特别喜欢这个弟弟,弟兄俩个之间无话不说。自然,中锁对哥哥的心思一清二楚,特别是长大懂事之后,如何帮助哥哥重树生活信心,中锁心里一直惦记着。

      1982年,陈双锁的父母先后去世,忙完父母的丧事,陈双锁长出了一口气。此时,陈双锁早已全盲了,他开始考虑以什么样的方式和这个世界彻底告别。就在这时,弟弟陈中锁找到了他。

      此时,陈中锁已结婚成家,在洛阳的一所学校当教师。陈中锁找到哥哥说,洛阳市涧西区天津路办事处医院要招盲人按摩学徒,他觉得哥哥去特别合适。在农村,一个盲人和一个废人几乎差不多,不仅自己养活不了自己,还要拖累别人,这是陈双锁要自行了断的主要原因,而如果能学会按摩的手艺,自己就不会成为被人的拖累了,这个主意让陈双锁心里一动。陈中锁继续对哥哥说,到了那里之后还要学盲文,学会了盲文就可以读书了。这更说到了陈双锁的心窝子上,有了书“看”,他的世界就不会那么寂寞难熬。于是他决定和弟弟前去试一试。

      去的那天,陈中锁特意让哥哥穿上了自己结婚时的衣服。陈双锁仪表堂堂,初一接触,你根本感觉不到他是个盲人。所以他很顺利就通过了面试关。不过医院的领导提出了几个条件:鉴于他的家庭情况,免收他的学费,但医院不提供食宿;学成后,医院不留用,自谋职业。对于这些条件,陈双锁还没来得及考虑,弟弟就一股脑全答应了。

      当时,最难办的是食宿。家里弟弟结婚不久,又连续给父母办了丧事,根本没钱来给陈双锁租房住。无奈,陈双锁只好住到弟弟家。

      陈中锁住在老城,那时媳妇回老家生孩子了,中锁就把哥哥接到了家里。当时中锁在郊区(现洛龙区)一所学校任教,哥哥的医院在涧西区,他们住在老城区,这可苦了中锁了。每天早上4点钟他就要起床做饭,然后把哥哥送到医院,再赶到学校。下午放学后,在赶到医院把哥哥接回家。每日如此往返,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陈双锁对弟弟为自己的付出,十分不忍,一天晚上,弟弟把他接回后,就烧火做饭,可水已经开了,弟弟却没有一点动静。陈双锁叫了几声,弟弟只是含糊无力地答应着,慌了神的陈双锁赶快摸到弟弟跟前,弟弟头上的温度吓了他一大跳。他赶忙哭喊着把弟弟摇起来,和弟弟上医院。

      这件事后,陈双锁拿定主意,说啥也不在弟弟家住了,他不能因为自己把弟弟累趴下了。弟弟不同意,他就以不学了回家相要挟,弟弟只好同意。后来,陈双锁和一个住院的偏瘫病人达成了协议:由他义务看护病人,所换得的是晚上可以在病房里过夜,做饭时可以用病人家的煤火炉子,这样问题得到了初步解决。

      虽然离开了弟弟家,但弟弟一有空就来看哥哥,还承担着哥哥的生活费。每当提起那段光景,陈双锁都会眼泪汪汪地说:“没有中锁,早就没有我这个人了。”

      刻苦学艺

      学习按摩,首先要熟记人体的361个穴位,不仅要记住它的准确位置,还要知道它的作用。陈双锁学习的那个时候还没有人体模型,一切都要凭记忆,并在自己身上摸索。而学好穴位的相关知识,必须要学好盲文。

      学习盲文,对陈双锁曾经上过学校、对汉字有一定基础的人来说来说特别难,盲文相当于汉语拼音,所有的同音字只有一个符号,没有接触过汉字的盲人掌握起来很快,但如果有一定的汉字基础,由于在学习的时候受同音汉字的影响,反而不容易掌握。再加上学习的按摩知识时,文中常出现英文字母和单词,就更增加了学习难度。

      陈双锁回忆说,在他最初学艺的时候,夜里12点以前从来没有睡过觉,每天念着、背着,就像疯了一样。为了学动作、练指法,自己的身体、椅子靠、枕头都是练习对象,就连走路的时候,两手也在凭空地揉、捏,就如痴了一般。无论在医院内还是在外边的路上,他都听到过一些妇女慌慌劝孩子的声音:“这人是疯子,离他远点。”

      在学艺的那段时间里,陈双锁只吃一种饭——白水煮挂面。这倒不是陈双锁对这种饭有什么偏爱,而是为了省时间、省钱。一方面白水煮挂面做起来省事,另一方面陈双锁不想加重弟弟的经济负担。陈双锁的生活费是靠弟弟供给的,弟弟那时候一个月的工资只有40元,又刚添了孩子,正是花钱的时候。为了能给弟弟减轻一些负担,陈双锁那时买挂面总是买碎挂面——要么是在搬运过程中压碎的,要么是被老鼠咬碎的,这样一斤挂面可以省2分钱。

      陈双锁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改善”一下伙食——师傅不走要在他这里吃饭时。这时,陈双锁会托医院的出纳买一些青菜,让他的白水挂面里有一些绿色。为了陈双锁吃饭的事,医院里的那个女出纳看着他顿顿白水挂面,不知掉了多少次泪,后来这个好心的出纳就经常为陈双锁捡菜——到菜市场捡别人买菜时扔掉的菜叶子……

      转眼间,三个月的学艺期满了。由于在学艺期间,陈双锁无论为人还是技术均十分出众,医院破例将他留了来下。在他们那一批的十多个学员中,陈双锁是唯一的一个。陈双锁用自己的勤奋赢得了大家的承认,也为自己的生活赢来了一个天地。

      精益求精

      留在了天津路办事处医院,陈双锁并没有放松自己,他想,既然是按摩改变了自己的生活,那自己就一定要在按摩上干出一点名堂。

      上班的第一个月,陈双锁发了18元的工资,除留下2元生活费外,他把剩下的钱全部买成了盲文书籍。除了钻业务,他还买来来许多诸如历史、地理方面的书籍“阅读”,因为在实践中他发现,搞按摩不仅技术要过硬,还要善于和病人沟通、交流,这样不仅能够拉近自己和病人间的距离,也有助于病人身心放松,按摩的效果会更好。后来,陈双锁还把学习的触觉伸向了英文,虽然学起来非常不容易,但他也由于学习英文使自己“名声远扬”——许多人到他们医院来看那个“会说英语的盲人小伙”。

      在医院的时候,陈双锁的工资是按他所治疗的病人的医疗费提成的,收治的病人越多,工资自然越高。而病人前来按摩治疗,一般都是自己挑按摩师,特别是一些老病号,非自己满意的按摩师不按。陈双锁在医院正式上班一年后,他名下的病人数已经跃居第一了,为此,虽然惹得一些师字辈的同行很不高兴,但自己的付出得到了病人的认可,陈双锁在心里还是蛮自豪的。

      作为一名按摩师,陈双锁不仅在技术上精益求精,在医德医风上他也对自己要求甚严,对违反政策和规定的事绝不越雷池半步。为此他还有是想不到的收获。

      1988年医疗机构改改后,陈双锁租了一间门面房开始自己单干。那时,由于牵扯到医疗费用的报销问题,他这个个体按摩诊所按规定是不能报销医疗费用的,所以开始的时候他的病人一下子减少了许多。

      当时,为了吸引病人,不少人想歪点子,如托关系、走后门找大单位负责医疗报销的实权人物,把自己列入报销范围;在经营上把一些营养品、甚至小百货按“药品”开给病人,以求“回头率”等等。但陈双锁对于这些一概不涉猎,只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按摩治疗。虽然这样,陈双锁的病人又慢慢多了起来,为何?一些老病号舍不得他,就是自己掏钱不报销,也要到他这里来。一天,一个新病号来到了陈双锁的按摩诊所。他一边做按摩,一边和陈双锁商量把他的诊所列入一家大厂的报销范围的事情,他说这是他可以跑成,但必须要经营一些营养品,这样病人报销自来“方便”,陈双锁也可以增加些收入等等。陈双锁婉言回绝了对方的好意。没想到这人就是这家大厂的卫生处处长,经此番试探,陈双锁的按摩诊所被列为这家工厂的可报销范围。没多长时间,涧西的铜加工厂、轴研所等多家厂矿和科研院所,都把陈双锁的按摩诊所列入了可报销的范围。

      别样爱情

      对于成家,陈双锁的心早死了,还在老家的时候,父母就曾经张罗着给他成个家,隔三差五就托人给他找对象,但介绍的不是身体有缺陷,就是精神有问题。对此,陈双锁有自己的考虑:自己还照顾不了自己,再找个有缺陷的对象,到时候既是生个正常的孩子,谁来照顾?所以,在很早的时候,陈双锁就断了成家的念头,打定主意要独身一生。但爱情往往是不约而至的,该来的时候,它自己就会翩然而至。

      1983年的时候,又一个叫杨彩荣的姑娘来找陈双锁按摩治疗,姑娘的脚指头受伤了,是由习武引起的。

      受影片《少林寺》的影响,上世纪80年代初,习武风迅速吹遍大江南北。杨彩荣就是那时迷上武术的。千方百计,她拜在关林一武术老师门下,开始习武。练了一段时间,杨彩荣的右脚拇指关节受伤了,到一家大医院看时,医院让打石膏固定,这样就无法走路了。后来经人介绍,来到陈双锁所在的医院接受按摩治疗。

      杨彩荣在涧西一家大厂工作,离陈双锁所在的医院较近,所以每天都来按摩。而陈双锁不仅按摩技术好,口才也好,再加上两人年龄相仿,所以他们很快就熟悉起来。杨彩荣来时,专挑陈双锁按摩,如果陈双锁有病号,她宁愿在一边等,也不接受别人的按摩。

      时间一长,就有人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说起了闲话,说陈双锁利用按摩勾引年轻女工人。这话很快传到了医院领导那里,领导十分恼火,把陈双锁叫去一顿好训,并警告他再有类似行为,让他马上回家。

      陈双锁虽有一肚子委屈,可也无从辩解,就对杨彩荣躲着。可杨彩荣来后,除了陈双锁不让别的人按摩治疗,无奈医院只好指定陈双锁给她按。为了避免惹麻烦——特别是给彩荣姑娘惹麻烦,陈双锁在按摩的时候话少了很多,让杨彩荣总感到那里不对劲儿。

      见确实不是陈双锁有意“勾引”,就有好事者动了歪脑筋,到杨彩荣所在的厂里打听她是不是有啥“毛病”,不然她为啥对一个瞎子恁“热乎”?一打听,也不是那回事儿,杨彩荣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她在厂里为人正派,工作积极,没有任何问题。就在好事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由于他们的好事,这事在杨彩荣的工作单位传开了,并传到了杨彩荣的耳朵里。杨彩荣是个非常倔强的姑娘,见别人拿这说事,她就往陈双锁那里跑得更勤了,过去只是治疗时去,现在索性逮着空就去时间一长,别人见怪不怪后,也就闭嘴了。

      然而,等到别人都闭了嘴,杨彩荣却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陈双锁。刚发现时,她被自己吓了一跳,期间的彷徨与犹豫,是免不了的事情,但陈双锁的勤奋好学、对生活积极向上的态度等,却像磁铁一样紧紧地吸引着她的心。几经挣扎、几经煎熬,杨彩荣向爱情举起了双手。

      和杨彩荣相比,陈双锁的对待爱情的态度一直是逃避,特别是面对杨彩荣,他一直不敢心有奢望。他觉得,自己和彩荣姑娘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人间的距离比牛郎织女间的天河还要宽。

      陈双锁和杨彩荣间的爱情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滋生、壮大。

      特殊蜜月

      陈双锁和杨彩荣的关系确定之后,正如想象中的那样,遭到了杨彩荣家人的强烈反对。也难怪,在现实生活中,世俗的偏见有时会变成一把杀人的刀。一个是大厂的身体健全的女工,一个是集体医院里的盲人临时工,把二人放在爱情的天平上,用世俗的眼睛看无疑看到了外星怪胎。

      陈双锁和杨彩荣其实也可效仿其他的人,不管不顾地先把婚结了,等既成事实后在慢慢求得父母的谅解。对于这个方案,陈双锁的态度很坚决:必须征得杨彩荣父母的统一,哪怕是默认,否则决不结婚。之所以采取这样的态度,一方面是出于对老人的尊重,另一方面陈双锁还有另外的考虑。杨彩荣对自己的感情,陈双锁心里明白,但他总想给杨彩荣的时间多一些,匆匆地一结婚,万一杨彩荣的思想上有了波动,一切可就晚了。

      做杨彩荣父母思想工作的人真不少,而且这些人都是主动的——他们都是陈双锁的病人。陈、杨二人的恋情公开后,得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的理解和支持,而一些经常到陈双锁这里按摩治疗的病人,又能和杨彩荣的父母说上话的,便自告奋勇做起了说客,虽然许多人因此被杨彩荣的父母从家中撵了出来,但还是不断有人前赴后继,前往杨家。在几年的时间里,究竟有多少人主动撮合这对有情人,陈双锁和杨彩荣自己也说不清楚。

      时间到了1989年,陈、杨二人相识已有6年,这年年初,杨彩荣的父母终于点头默认了两人的关系,6月19日,这对有情人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其时,他们两人均已是年近四旬的人了。如何度过蜜月,陈双锁自然听杨彩荣的,杨彩荣把陈双锁带到了新密县。

      原来,杨彩容一直操心着陈双锁的眼病,他打听到新密有家按摩医院治疗眼病很有一套,就利用婚假带陈双锁前往。他们到那里入院以后,医生为陈双锁按摩治疗时,杨彩容观察动作,陈双锁体会力度,下来后两人再在一起体会、练习。一个月后出院时,夫妻俩人已合力掌握了这套按摩治疗技术。

      新密之行,虽然没能对陈双锁眼病的治疗起到作用,但夫妻二人偷学到了一套治疗眼病的按摩术,更重要的是,这个特殊的蜜月,饱含着杨彩容对丈夫的深切关爱,至今提起来仍让陈双所感动不已。

      发扬光大

      婚后第二年,陈双锁和杨彩容有了他们的女儿。杨彩容产假期满,为了照顾孩子,陈双锁歇业在家,专门带女儿。虽然歇业了,但还不断有病人找上家门,无奈,陈双锁动起了带徒弟的想法。

      陈双锁刚开始带的两个徒弟,一个是他的外甥,一个是他们村一个姓孙的年轻人。带外甥就不用说了,带姓孙的是因为这孩子高度近视,和他年轻的时候经历相似。那时候陈双锁万万没有想到,这收徒的大门一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陈双锁因为按摩到了洛阳,并且在洛阳娶了个有工作的媳妇,媳妇还任何毛病没有,这本身就让老家的既人津津乐道,又心存羡慕,等到他带的两个徒弟出师后没有几年,先后在家里盖起了两层小楼,村里人坐不住了,想方设法要到洛阳跟陈双锁学按摩手艺。这个时候,也有人劝陈双锁:“一看记住呀,教会徒弟可要饿死师傅的。”可陈双锁忘不了自己在家里时由于眼睛不方便,乡亲们给与他的照顾。所以只要是求到门上的,陈双锁大都收下了。特别是对于残疾人,陈双锁更知道一门手艺对他们的一生意味着什么,来一个收一个。

      开始的时候,陈双锁只收本村的,后来附近各村、甚至相邻乡镇的也不不少人求上门来,后来偃师市残联也找上门来,希望陈双锁能为家庭贫困的残疾人提供帮助。没有办法,陈双锁于1998年开始,专职做起了“老师”,并于2004年正式注册成立了陈氏按摩培训中心,不分地域,面向社会招生。

      如今,陈双锁的学生不仅遍布国内各大城市,而且还有一些出国到了美国、新加坡、科威特等地。近日,记者前往陈氏按摩培训中心采访时,福建省福宁市一家按摩院正好到这里招人,16个毕业生被该按摩院“包圆”,按摩院给出的条件是:包吃包住,月底薪1000元。就在福宁的人刚走,许昌一家按摩院的人又找上门来,由于事先没有约定,他们只能空手而归。走时,前来招工的李女士向陈双锁一下预订了30名下批毕业生。问其原因,李女士说:“洛阳培养的按摩工在全国很有名气,而陈氏按摩培训中心在洛阳又是信誉最好的。”

      陈双锁,一个盲人,他从事的事业却是光明的。

 

录入:清毅 添加:2007-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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