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的杜禹家在河北省邢台地区农村,由于家境困难没能上盲校,每天的电台广播就成了他最亲密的伙伴,而评书以其博大的感染力,深深打动了他的心,一个充满了人间百态、精彩纷呈的世界,让他深深陶醉于其中。他听一段记一段,背会了就对着想象中的观众表演。后来,他用自己捡破烂、卖废品积攒的80块钱买了台收录机,用旧磁带把自己说的评书录下来听,并且开始试着到别人面前说。
旧磁带在反复录制中渐渐磨掉了磁粉,杜禹向父母提出想买新磁带。父母劝儿子:“评书不是盲人干的事。”他跟父母争论:“过去有个盲人叫韩起祥,还靠说书走进了人民大会堂给毛主席说书呢。”
带着追逐梦想的希望,杜禹给邢台人民广播电台寄去了自己录制的评书磁带,很快他就收到去电台录制评书的通知。
他如愿以偿地在广播里实现了自己的首次对外演播。
后来,为了拜师学艺,杜禹又拨通了单田芳音像制品代理公司的电话,确定对方能联系到单田芳后,他在2000年9月27日偷偷拿了父亲的200元钱,背着家人搭上了从邢台到北京的列车。
由于中途下错了车,他先后在石家庄、承德辗转了几日,在国庆节当天到达了北京。一下火车,他就先给代理公司打电话,但电话绐终无人接听,他只好四处寻找,由于地址不明加上行动不便,几天下来他一无所获。
他想到了经常播放单田芳评书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寻找的过程中,他还把赖以行走的盲杖丢在了公交车上,是一位个好心人给他找来一根木棍并指明了路线,帮助他走出困境。从上午9点直到下午4点,他一直守候在电台门口,直到电台女编辑接待并告诉他:联系单田芳只能等到国庆节长假之后。
但囊中已所剩无几的杜禹无法再等了,女编辑很不忍心,就把他带到小喇叭节目组为他录制了评书片段《孙悟空学艺》,他为此兴奋不已。
他的北京之行后,深受惊吓的家人不许杜禹再提评书这两个字,而他从此也只能偷偷学。有段时间,他每晚都听电视剧《封神榜》,并把有关哪吒的情节按照自己的想象编成了评书。
但是,如何把这些内容重新加工整理成一部新的评书呢?他想到了学盲文。
2003年2月,15岁的杜禹和父母离开家乡来到西安学习按摩,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心只想学习盲文,所以,常常是老师在讲解按摩的要领,他却想着自己的评书段子,结果可想而知,他没能拿到毕业证书。2004年4月父母再次把他接到西安学习。
这年7月,一部近10万字的评书《哪吒闹海》在西安北郊这家按摩院二楼的一间小屋里诞生了。
2004年10月,杜禹的第二次按摩师资格成绩依然没有通过,但此时他却意外接到邢台人民广播电台的电话,请他去录制整部评书《哪吒闹海》。这让杜禹内心矛盾挣扎不已,一面是自己的梦想,另一面是父母希望他自食其力的期望。为了父母的期望、现实的生活,也为了今后更好地发展,他依然放弃了这次机会。经过努力,他终于获得了按摩师资格,生活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经济基础。
陕西人民广播电台曲艺主持人李倩在听到杜禹对评书的情结和演播后,采编了介绍杜禹的专题《大海里的一叶小舟》,此节目播出后还获得省级广播节目评比一等奖。杜禹的许多评书段子也在省电台陆续播出,令广大听众有耳目一新之感。
2005年对杜禹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年初,他把自己的评书录音寄给了北京大地艺术公司,张少佐听后打来电话,对他的评书演播给予了很多专业性的指导。张先生对他说:“你的眼睛失明,在动作表演上无法超越常人,但可以利用你声音的优势,争取在广播表演方面有所创新和成就。”
他还通过各种途径,与刘兰芳、王印权、孙一等评书界的前辈们取得了联系。他们都给了杜禹很多具体指导,希望他能积极探索,创造表演的更高境界。
杜禹的未来之路还很漫长,他对梦想执著的追求启示人们:梦想不是空想,梦想是用来做的。只要你坚忍不拔,执著地不断努力,梦想终会实现,会一步步离你更近、更清晰、也更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