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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我渴望亲眼看到你,但是,这并非像别人认为的那么重要”

作者:译者:任铮浩
来自:《踏浪残障人电子资讯》
人气:2231
2017-11-03


     【埃特与佛瑞德·里德不仅拥有着成功的事业,还先后生了三个孩子,并且在几乎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将他们培养成人。除了夫妻二人都是全盲之外,这个家庭似乎也没啥了不起的。在本文中,他们的女儿朱莉·里德回忆了自己非同寻常的童年生活。】

     我的童年十分平凡,不过,并非每个人都这样认为。但凡得知我的父母是盲人,人们的反映概括而言就是一个词:不可思议。他们不可想象,双目失明的人居然会烧饭,能够独立出行,轻松应对日常生活中的琐事,更不用说他们还在事业上获得成功的同时,养育了三个孩子,其中包括一对双胞胎。

     我的父亲佛瑞德与母亲埃特于1937年出生于格拉斯哥,起初,他们的视力完全正常,不过,不久之后,厄运就降临到了他们身上。母亲埃特在六岁那年因一场交通事故不幸失明,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父亲佛瑞德在14岁的时候“眼部遭到了细菌感染”。(事实上,这是一种名为双分离视网膜的疾病。)他们二人于15岁那年相识于爱丁堡的皇家盲人学校,在26岁的时候走进了婚姻殿堂。婚后,他们生了三个视力健全的孩子,孩子的出生仅仅间隔15个月:大哥加文于1966年出生,而我的双胞胎哥哥莱斯利和我则于1967年来到了这个世界。

     当他们决定要孩子的时候,根本没有遭到他人的反对。他们没有像自己的一位盲人同学那样,被产科医生明确告知,“你们不应该生孩子。”不过,他们仍然实现了惊人的壮举,如今,在拥有了两个孩子之后,年近不惑的我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童年,我不可想象,父母究竟是怎样照料三个出生时间如此接近的小家伙的。埃特谈到:“我清楚地知道人们对我的看法,等待着我有撑不住的那一天。不过,我的妈妈却有着10个孩子,还总是显得精力无限,我想,自己继承了她的这一特点。”对此,我的父亲有着略微不同的看法:“不论处于哪个生活阶段,但凡一位盲人想要获得成功,他必须较常人多花50%的精力。”

     上学期间,总有人问我,有一对盲人父母是一种什么感受。此时此刻,我就会抛出一个固定的答案:“我的父母与你们的父母一模一样。”尽管事实并非如此,但是,就我所知,我的生活几乎与朋友们没啥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我们拥有一些奇怪的小设备:例如能够在杯中的水倒满时以及电灯打开后发出提示的警报器,下雨时提醒你收衣服的探测器,书写盲文用的古怪而又精巧的装置,后来,还有了语音微波炉。(时至今日,语音体重秤仍在我的生活中占有着重要的地位,它能够报读出用家的体重,让全家人都对此了如指掌。)不过,我的童年也的确有着一个不如意之处,我是多么希望家里能够拥有一辆汽车啊,一旦有了汽车,那么我就再也不用赶着去上学了。我们的出行通常借助公交车、自行车,或者干脆步行。

     我们的家是一座漂亮的维多利亚市四层别墅,位于沃里克郡的凯尼尔沃斯,小镇居民生活十分惬意。朋友们往往认为,深处我们这样的特殊家庭,孩子们一定会承担大量的家务劳动:“谁来打扫卫生?你的妈妈怎么开煤气烧饭呢?”不过,除了偶尔的购物、洗衣以及打理草坪的任务这些有偿劳动之外,我们很少干家务活儿,反倒是常常把家里弄得一团糟。妈妈每周都会请钟点工来家打扫卫生,同时,她还会利用星期五一整天的时间,旋风般的将屋子的每个角落擦得一尘不染。开始吸尘之前,她总要首先清扫地毯的边缘,整个地下室的地板也是她跪在地上,用抹布一寸一寸擦干净的。除此之外,她还经常擦窗户,更换灯泡,照妈妈看来,在梯子上爬上爬下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偶尔的,我也会被指派做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儿:例如在星期天的晚上,妈妈就常常会扔给我一个篮子,里面装着满满的袜子,有待我将它们逐一整理配对。检查家中不整洁的地方则是另一件我痛恨不已而又不得不每天去做的事儿,因为,这简直就像大海捞针那么困难。妈妈通常自己削土豆,不过,因为担心自己那如同探测针般敏锐的手指无法发现土豆上的坏斑,她总是要我们帮着检查。

     每天晚上,妈妈都会烹制可口的佳肴。她谈到:“婚前,我在格拉斯哥参加了一个专门面向视障者的烹饪培训班,为期12次的课程中包括了制作意大利面、蛋糕、烤饼、风味果馅饼以及利用烤炉烹制炸鱼和土豆片的方法,相较于传统的煤气灶,烤炉无疑显得更为安全。”在我们家中,炉灶上的所有旋钮都带有盲文标记,连计时器上也有盲文,不过,即使没有那些设计,她也能够轻松而又准确地完成厨房内的所有工作。埃特表示:“你对烹饪每一道菜所需的时间都了如指掌,因此,只需用叉子戳一下就能够清楚的知道菜是否已经熟了。”妈妈是一位极富探索精神的厨师,总是孜孜不倦地在各种盲文杂志上搜寻新菜的制作方法,用她的精湛厨艺给客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父亲也同样会烧饭,每逢妈妈不在家,我就期盼着能够尝到他亲手为我们制作的英式肉酱薯条。

     每隔数年,妈妈就会出一次远门。每次,她都要离家三星期,回来的时候,就会带上我们家庭的一位新成员,一条经过训练的导盲犬。因为父母二人都离不开它们,所以,在我小的时候,米斯蒂、坎迪、笔友缇、罗姆、凯蒂、希娜、普罗米斯、英尼斯、温迪、拉尔夫、拉弗尔斯、罗纳如同走马灯般在我的生活中闪现。全家人都与这些导盲犬产生了亲密的感情,一旦它们到了退休年龄,我们都会感到悲伤。多年来,我一直有一个梦想,希望自己长大后能够成为导盲犬训练师。

     一旦见到导盲犬,许多路人就会迈不开腿。他们常常停下脚步,情不自禁地拍拍导盲犬的身体,此时此刻,我便会义正言辞的指出,但凡狗狗们带着导盲鞍,人们就决不能骚扰它们的工作。有时,我也会苦口婆心的劝说妈妈将导盲犬留在家里,从而避免受到他人无休止的关注。这样一来,我就承担起了引导母亲出行的任务,不过,我的表现相较于那些四足动物而言,则相去甚远。我既不知道应该如何有效地帮助她躲开近在咫尺的障碍物,也常忘记要在迈上路缘前停下脚步,甚至当我们即将走上自动扶梯的时候,也经常无法给出即时的提醒。(另外,请允许我在此处纠正一个孩子们普遍存在的错误认识,无论是米斯蒂、坎迪,还是笔友缇,任何导盲犬都绝不可能知道自己坐了几站公交车,因而,它们也无法告诉自己的主人应该何时下车。)

     也许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父母在我们的小镇上乃是家喻户晓的名人,其出名程度仅仅稍逊于他们的导盲犬而已。他们所从事的工作是导致这一情形的根本原因之一。退休前,父亲是沃里克大学的一位历史讲师。他于1958年在爱丁堡大学取得了本科学位之后,辗转进入牛津大学攻读博士,最终成为了一名大学教师。纵观整个求学生涯,他都必须依靠其他人为他朗读学习材料。许多阅读者来自大街尽头的教堂,父亲介绍到:“没有人愿意自发的承担这一工作,因而,我只好只身闯进教堂,央求他们为我读书。”在求学期间,通过他人的慷慨捐赠,他获得了一台磁带录音机,在当时,录音机可是一个高科技新品,这一设备彻底改变了他的学习方法,阅读者可以轻松的录下书籍的内容,而弗莱德则能够在适当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听读。

     为了节省时间,父亲练就了听读超高速磁带录音的非凡技能。孩提时代的我经常躺在自己的卧室,听着隔壁他的书房里发出的奇声怪响,那些听起来就像动画片《神奇粉小猪》的对白一般的声音隔着墙壁传来,令我根本无法想象,他究竟是怎样听懂其中的内容的。

     母亲不仅在几乎完全独立的情况下照料我们的衣食起居,34年来,她还是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NHS)的一位物理治疗师。与父亲结婚后,她在牛津获得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此前,她所供职的丘吉尔医院从未雇佣过视障治疗师,因此,得到这份工作的过程着实花费了他们一番口舌。她回忆道:“负责招聘的理疗医生对我充满了不信任。他来到我们家,对我说,他很抱歉,不过医院里的确没有适合我的工作,因为,他无法想象,双目失明的人如何胜任这一岗位。因此,我们着手展开了劝说攻势,最终,他表示,我可以先尝试三个月。到了试用期结束的时候,理疗部门的负责人感到,我与其他新员工表现的同样出色。”

     后来,为了能够在家中等待我们放学,妈妈在利明顿温泉的沃福德医院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不管天气如何,她总是搭乘公交车上班。即使大雪纷飞,她也会穿上厚厚的雪地靴,顶风冒雪出门而去,在同事们纷纷打电话,表示自己被堵在路上的时候,她已经早早地来到了医院。

     尽管有人心存疑虑,但是,我的双亲早在20多岁的时候就下定了要孩子的决心,他们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应对各种困难,成为称职的家长。埃特谈到:“我们总是认为,自己一定行。父亲甚至不希望我结婚,由他亲自照顾我的生活。因此,当我与佛瑞德谈恋爱的时候,他常常显得忧心忡忡。而妈妈却对他说,‘你总不能一生一世的照顾她。我们的女儿也应该与其他任何人一样,拥有自己的婚姻生活。’”

     佛瑞德表示,自己在盲校时的同学常常对他想要孩子的做法提出质疑。他则针锋相对,不断挑战同学们的保守观念。“他们总说,‘一旦孩子生病,你根本无法察觉他们脸上的表情。’对此,我表示,‘除了脸色的变化之外,孩子们还会表现出其他症状。他们会哭,显得很不舒服等等。’如果心存疑虑,你还可以找明眼人帮着看。但凡有了这样的认知,你就会发现,这些担忧纯属杞人忧天。”

     埃特表示,她认识一对住在伦敦的全盲夫妇。她谈到:“他们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24岁那年,还在学习物理治疗专业的我就曾经拜访过他们。他们将自己一岁大的孩子料理的井井有条。几年前,我还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位盲人妇女,她告诉我,自己养育了五个孩子,独立负责孩子们的一切日常起居,她自己做饭,处理各种生活琐事。因此,我知道,视障者也有着成功养育孩子的能力。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根本没有必要听从明眼人的观点,因为,他们啥也不懂。他们只是感到,‘哦,如果我看不见,那根本就搞不定。’”

     如今,见到11个月大的儿子西奥在家里的每个角落到处乱闯的情形,我不由得感到好奇,他们当年究竟是如何应对三个幼小的孩子所带来的家庭琐事的呢。妈妈回答说:“在你很小的时候,如果我要忙,就会将你放在婴儿围栏之中。我们不允许你进入厨房,因而,总是会放下厨房与起居室之间的滑动门。除了固定的家具和一系列玩具之外,你的活动范围内什么也没有,我们不会将任何物品放在家具顶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在房间里拖来拖去。”

     有一次,我问妈妈,她是怎样带着我们三个小孩子以及一条导盲犬去购物的,她的回答在我的脑海中形成了一幅颇不寻常的图景:“我用左手拉着前方的导盲犬,右手则背在身后,拖着一辆双座婴儿车,而加文就走在我的身边。”她补充道,我们所居住的小镇十分安静,宽阔的人行道与草坪相得益彰,当地的商店离我们家仅咫尺之遥。“我们买下这所房子的原因就是因为它与学校、商店和公园都很近。”

     想要缩小双目失明的父母与视力健全的孩子之间的差距,另外的一些工具也必不可少。妈妈谈到:“我们买了一系列普通的瓢虫儿童读本,来自凯尼尔沃斯的阅读志愿者会定期来访,告诉我们书本的每一页上到底有些什么,我便会在书页的上方用盲文写下标题。由于我对故事的内容了如指掌,因此,只需读一下标题,就能够讲出其中的情节。”

     除了阅读之外,我们也拥有着常见的玩具,沉迷于各种游戏。佛瑞德回忆道:“乐高玩具等各类积木以及诸如陪乐多等橡皮泥是上佳的游戏选择,任何人都可以乐在其中。此时,以往所拥有的视觉记忆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优势。”父亲就像一个技术高超的能工巧匠,能够利用花街巧克力的包装纸做出各种惟妙惟肖的小动物。作为一位出色的钢琴演奏者,妈妈回忆道:“我常常弹着钢琴给你们唱歌,与你们一起又唱又跳。”父母的音乐才能源自盲校的求学生涯,父亲表示:“诚然,在主流学校接受融合教育可能会令学生受益良多,而特殊学校则会毋庸置疑的集中精力,大力培养学生的音乐技能。我们学校的音乐生活显得生气勃勃。”

     随着我们年龄的不断增长,父亲经常会带回一些奇形怪状的玩具,例如一种顶上钉着白色小片的国际象棋以及凸起的四方阁棋盘就令我记忆颇深。我还记得,自己曾一度痴迷于和父亲下棋,每当父亲的手指在棋盘上四处游走准备下一步棋的时候,幼小的我总觉得,他的手指似乎存在着奇怪的魔咒力量。除了象棋之外,我们童年玩过的多米诺骨牌、扑克牌以及跳棋都是由英国皇家盲人协会(RNIB)出品的,其目标受众并非儿童,而是成年的视障者。佛瑞德谈到:“当年,RNIB还很少有关注家庭需求的辅具和设备,专门面向视障父母与他们的明眼孩子提供帮助。我们必须费尽周折,才能够最终得到诸如蛇梯棋以及抢手棋这类老少皆宜的游戏。”

     如今,凭借四岁的摩耶与小儿子西奥,我终于有机会亲眼目睹父母带孩子的场景,就像当年,他们带着幼小的我们生活那样。那些可能无法避免的尴尬场面再一次浮现于脑际。跟着母亲出门的时候,我往往心生抱怨,感到似乎小镇上的所有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们。妈妈则建议说,“只要盯着他们看回去就行了。”不过,我却总是因为害羞而不敢这么做。

     每周,我都会跟着父亲去游泳。尽管他是一位游泳健将,但是,对于双目失明的人而言,想要在水中直线前进是非常困难的。他一个猛子扎到水下,沿着切线的方向急速向前,毫无疑问的,会好似鱼雷一般撞上其他游泳者,这样一来,人们很快就会相继离开,就像是在泳池的另一端看到了鲨鱼那样。后来,在11岁那年,妈妈在不经意间碰到了我的乳房,因而决定为我买了平生的第一个胸罩(如今看来很是可笑,不过,当时我却对此耿耿于怀数年之久。)好在如今,一切都已过去。

     有时,我会因尴尬而大发雷霆,毕竟,当时的我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罢了。带着父母出行偶尔会令人感到不快,不过,我却依旧忠实的完成着任务。20多岁的时候,我与哥哥莱斯利常常陪着父母出国旅游。只要知道面前有着美丽的风景,妈妈就总会问,“现在你看见了什么?”而我却往往孩子气的拒绝为她讲解。

     他们的失明究竟给我们带来了怎样的影响呢?我感到,就像我的丈夫马克所说的那样,多年来,随时随地为父母解说周遭世界的经验养成了我非同寻常的观察力,我也希望,这会成为我传承给孩子们的品质。

     更为有意义的是,我从小到大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诸如“你的父母真了不起”这类的话,此种直白的赞赏令我感到自己的与众不同,我为他们所取得的成就而骄傲。

     小时候,总是有人问我:“你是否感到悲哀,因为父母从未有机会看到你?”在别人看来,这实在是一件糟糕的事,不过,我却从不因此而介怀。在我的婚礼上,闺蜜米兰妮的一句话令在场的嘉宾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我只想告诉埃特与佛瑞德,今天,他们的女儿是如此的美丽。”

     回想整个学生时代,我总是渴望着在老师们面前表现自己。如今想来,也许这正是少年时的我擅长于体育运动的根本原因所在。无论是曲棍球场还是网球场,都是我尽情展现才华的舞台。

     我们家根本不存在家庭影集这回事儿。因此,当亲戚们拿出我小时候与家人的合影时,我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由于双目失明的父母没有照相机,因而,直到年近而立,我才见到了自己婴儿时期的一张照片。

     如今,令我感到悲哀的是,父母无法亲眼见到我的孩子们,他们永远也看不到身着盛装、跳着小仙女舞蹈的摩耶是多么的漂亮,更不可能亲身感受到西奥那能够融化一切的甜美微笑。对于孩子们的眼神交流,外公外婆总是显得无动于衷,看着孩子们那茫然的表情,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阵剧痛。

     然而,但凡谈及此事,父母总能给出发人深省的观点。埃特说:“我的确渴望看到你,但是,在我想来,能否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并不像其他人认为的那么重要。看似十分肤浅的,甚至连小猫小狗也能够看。相较于外表,我觉得,了解一个人的个性,知道你的所思所想无疑显得更为重要。我认为,看到并不意味着了解。”佛瑞德也对此深以为然:“想要了解一个人,视觉往往会产生误导甚至欺骗性的作用。哲学家们曾经提出过这样的问题:视觉是否会令人误入歧途?较之视觉,借助听觉和触觉是否可能让你更加深入的了解他人呢?”

     的确,在小西奥感知外公面部轮廓的过程中,触觉明显是他最为主要的感官。同时,我也开始观察摩耶了解周遭世界的其他途径。最近,我买了一本名为《小兔子闻着走》的摩擦生香图书,如同孩子般对它爱不释手。

     摩耶十分喜欢和外公一块儿玩橡皮泥,最近,父亲为她做了一辆精美的跑车,他完全凭着视觉记忆,做出了这辆上世纪40年代的模型,展现了自己精妙的手艺。佛瑞德笑到:“我仿佛陷入了时光隧道,弥尔顿就曾经解释过,盲人有着一种神奇的能力,能够精准地记住自己曾经见过的一切事物。”

     几年前,在一次家庭圣诞晚会上,妈妈将我与莱斯利七岁时弹钢琴的录音制作成了磁带。“序曲,”我们用尖利的语调轮流报出曲名,磕磕巴巴地勉强完成演奏,为确定谁的表演更好些而争论不休。聆听这段录音是一次神奇的经历,因为,这事实上纯粹就是声音的演绎,丝毫没有掺杂任何视觉因素。

     在数次前往肯尼尔沃斯的过程中,我们用磁带将摩耶的声音录了下来,未来,我们也会为西奥制作一盘同样的录音带。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会在未来的某个圣诞节,将之作为我送给他们的圣诞礼物。我希望,他们也能够从录音中发现声音的魔力。


录入:伊然 添加:2017-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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